第二章 军人的作风

于笑笑还是第一次见到年初晨是如此的悍猛，平素她都是小绵羊似的退让容忍，不去跟她们计较。
  可这一刻的她，是真正的火了，聂夫人是怎样对待她的，她就怎么对待聂夫人绝不手软！
  聂夫人显然还是不服气，想要给年初晨教训，年初晨同样不怕事，“我知道你是装病的，你根本就没有病，你只不过是想要把我和聂凌卓分开而已，想要让聂凌卓找一个女人替你生孙子，你这张虚伪的脸，我早已经看穿了。”
  她是再也不会相信聂夫人了。
  她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。
  “你说得没错，我就是想让凌卓找一个和她门当户对的人，方芷静就比你合适一百倍，你算是什么东西！对我们豪门来说，你只不过是长得勉强漂亮的便宜货而已，凌卓也只不过是被你一时迷惑了！你不要得意，凌卓一定会和你离婚的。”
  聂夫人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岌岌可危的，聂凌卓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要离婚，这也让聂夫人看到了希望。
  “因为你的到来，把我们聂家弄得乌烟瘴气！你就是个扫把星，只会带来灾难！我到死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，年初晨，你给我记住，你害死了聂瑜，我一定会替她一分一分的讨回来。”
  聂夫人眼底迸射的愤怒与恨意是无比深浓的，连一旁的于笑笑也轻易的被波及到了聂夫人的怒意，“喂，死老太婆，说别人扫把星，你呢，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！你就是克夫克子的恶毒女人，活该失去身边重要的人！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尖酸刻薄，恶毒残忍造成的，你要是不怕再失去身边的人，就继续这样好了！”
  “……你是哪根葱！”聂夫人气，气得面色成了酱紫色，狠狠的瞪视于笑笑。
  年初晨则是由刚才的愤慨到此刻逐渐转变得平静，“我和聂凌卓离婚，不是因为我们不相爱了，是你逼的，全是因为你逼的，但你要清楚，这种逼迫性的离婚，只会让聂凌卓心下更加的不服气，我相信就算离婚之后，他也不会再找其他女人，你想得个孙子，没那么容易。”
  说着话时，年初晨是带点儿幸灾乐祸的，也是万分笃定的，恍如是那么的肯定自己与聂凌卓之间的感情，只是说完之后，年初晨反而心下没底气了，其实是不确定的，真的很不确定。
  她与聂凌卓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，在结婚的时候，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分离，也不可能会离婚，可是往往世事难料，很多事情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的简单，那么的容易，自然她也不能确定聂凌卓的心思。
  如果她与聂凌卓的感情是至死不渝的话，在聂夫人，聂瑜的问题上，他们就不会闹成这样，也不会闹到离婚的地步。
  “你，你诅咒我是吧！你这个贱人！”
  “够了，就算是贱人能贱到你的头上去！给我滚远点！”于笑笑狠狠的反驳，揪着年初晨一起离开，聂夫人气得跺脚却也拿她没有其他办法，她也知道聂凌卓的脾性，即便是与年初晨离婚了，但聂凌卓不会听从她的安排，所以，在很短的时间内她想要得一个孙子是不可能的，她得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让不可能变成可能。
  ……
  应小冰与夏越回国之后，同夏越回去夏家见长辈，应小冰倍感自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良待遇。
  让应小冰想不到的是夏越的出身并不平凡，他亦是出自于豪门，不仅仅是有钱，家里人基本都是政要官员，身份地位不低，就权势方面而言，是她应家所不能比拟的，而夏越却不喜欢从政，他喜欢医生这个职业，做人做事也比较低调，从没有任何炫富的迹象，因此应小冰认为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，但没想到夏越可一点儿也不普通。
  尤其，应小冰还遇到了一个让她十分头疼的人物，夏越有一个出了名会刁难人的奶奶，夏家上上下下因为职位都在部队的原因，基本家人常年都在部队生活，只有一个奶奶在家里“蹲守”。
  可这奶奶显然也是很无聊，太过无聊就拿她开刀了，应小冰一直以来认为自己的抗压能力绝对不小，可她的能力在夏奶奶面前受到了惨烈的打击。
  夏奶奶似乎对她很不满意，自从夏越把她带回来之后便是不停的打量她，来来回回的审视，活像是在琢磨着出土文物似的，让应小冰是那么的尴尬窘迫，“奶奶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人家，我会很不好意思的。”
  “你会不好意思？我看你从来就不知道不好意思怎么写吧！虽然天气是热了点，可你有必要短衣短裤的在房间里窜来窜去吗！这里还有其他人看着呢！你公公和你的两位大哥在部队里，现在耐着三十八九度的高温，穿着厚厚的迷彩服在艳阳下训练别人，他们难道不热吗？就你新潮，这么短的裤子，屁股都快要露出来了，像什么话！”
  夏奶奶站得笔直，围绕着应小冰打转，一副带着挑刺的眼光紧紧缠绕应小冰身上，仿佛怎么看都怎么不符合他的心意。
  听闻，应小冰下意识的捧住了臀部，满脸通红的，夏奶奶这个说法，这个目光，让人十分的难为情。
  “奶奶，您能不能别这么说呀！我已经很努力按照您说的做了，我知道您不满意我，因为我和夏越的领证没有经过您的同意，因为我不是您理想中的孙媳妇，你处处挑我刺，可是您也看到了，我正在努力做，按照您说的，一步一步的做，可您也不能要求太高了呀，我又不是军人，您不可以总是拿我和军人来做比较。”
  这夏奶奶虽不是军人，但她是军人的妻子，自然也被夏爷爷传染到了军人的意志，对有些事情，有些作风，夏奶奶是看不顺眼的，当然也不排除她对夏越与应小冰的强烈不满。
  “你知道就好，你和夏越这小子，你们两个太目中无人了，你们眼里还有我们这些家人吗？就那样在拉斯维加斯自主的，很随意的领了证，真把婚姻当赌博了啊！我们夏越从小就崇敬医生这个职业，一直以来他爷爷和他爸爸都不希望他当医生，盼着他能在部队里当个一官半职的为国家做贡献，可他就是不听，现在还越来越不像话了，神不知，鬼不觉的就结婚了，没有一点组织纪律，夏越的两位大哥一直在部队里生活还没结婚呢，什么时候就轮到他这个最小的了！”
  夏奶奶言辞凌厉，一字一句说得很是威武，话语里更是对夏越与应小冰行为的强烈不满，因此，夏奶奶更加看应小冰不顺眼了。
  应小冰听着不敢反驳，她深知自己一旦反驳，夏奶奶会变本加厉的刁难她，只能很“乖巧”的听话，沉默不语，任由着夏奶奶发泄。
  可夏奶奶的确是很会挑刺，在应小冰周围兜了一圈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，道，“你说你干什么工作的！”
  尽管夏奶奶也了解到了应小冰家庭并不差，在美国是属于有钱人家，可不代表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孩子！尤其应小冰，在夏奶奶看来，她第一眼看去，就觉得这女孩儿绝对是个叛逆的种。
  这个问题，可把应小冰给难住了。
  她说谎也不是，不说谎也不是，支支吾吾的低着头不敢回答。
  “我问你话呢，你干什么工作的！”夏奶奶声音忽然间扬高了八度，可把应小冰给吓住了，应小冰本来就觉得被夏越给欺骗了，心情又愤又恨的，再加上夏奶奶的吼声，可把她心情弄得异常的低落，泪水就淌了出来，夏奶奶眼尖的注意到了应小冰脸上的泪珠，心也瞬间一慌，“你，你这个女娃，做什么呢！好端端的哭干嘛呀！有什么毛病吗？”
  夏奶奶扶正了架在脸上的眼镜，愈发仔细的端详着应小冰，顺便探了探她的额头，“没发烧啊，怎么回事呀！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，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！”
  “有！”应小冰斩钉截铁的道，“很难，也很难过，奶奶怎么可以这样，故意把夏越支开来教训我，我是和夏越做了一件很不应该的事，可我们不是故意的呀！我们就是知道彼此冲动了，回来跟您道歉，可您什么都听不进去，我们道歉也不是，赔罪也不是，认错也不是，奶奶您到底要我和夏越怎么着呀！奶奶是不是想要我和夏越离婚啊！”
  应小冰试探性的询问，一边佯装很委屈的哭诉着，一边在旁很机灵的观察着夏奶奶的神情，其实，应小冰能察觉出夏奶奶并不属于非常刻薄的人，但她有她的规矩，她是个很强势，又有诸多规矩的人，希望自己的子孙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走。
  “那可不行！怎么能离婚呢！我们夏家的人，无论男男女女都是对感情忠心不二的人，绝对不存在离婚的可能！尽管我不满意你，可你是不可以与夏越离婚的，夏越不是军人，但我们夏家所有的人必须有军人的作风，你现在既然是夏家的人了，你也要开始培养这种意识。你说，你是干什么的！”
  夏奶奶的口吻是中气十足，就好像是审犯人似的语气，步伐则是万分干脆又有力的在应小冰面前来回踱着……